本文承接《货拉拉|踩在司机背上冲刺港股IPO,“赌徒”周胜馥押注造车(上)

“内忧外患”

除了行业竞争加剧之外,货拉拉还面临着监管部门的压力。据了解,2022年货拉拉曾多次被有关部门约谈。交通运输部官网显示,去年9月“交通运输新业态协同监管部际联席会议办公室”对货拉拉、满帮集团、滴滴货运、快狗打车4家互联网道路货运平台公司进行了约谈。

约谈指出,“通过网民留言、群众来电来信等渠道发现,部分平台公司依然存在多重收费、压价竞争、拖欠货车司机运费等问题,损害了货车司机合法权益”。

黑猫投诉显示,截至4月4日货拉拉累计投诉量达2.3万件,其中近30日投诉量达799件。其中,绝大部分都是司机群体对于平台的投诉案,例如存在不办会员不派单、无缘无故被扣分等现象,严重损害司机群体利益,被喊话不如直接改名叫“祸害司机拉拉”。

据了解,货拉拉此前通过“海量司机+极致车贴”的策略来扩大市场规模。其中,车贴便是天然的流动广告位,用来吸引新用户和唤醒老用户。数据显示,2019年-2020年车贴广告为货拉拉贡献了不低于30%的新增订单。

不过,这些并没有为司机带来任何回报,反之还要自掏腰包支出500元的车贴成本。另,平台为吸引更多的货主,推出了微面、多因素订单等新型的计费方式。微面作为货拉拉车型中最低级别车型,车载量更小、收费便更少,多因素订单则是以里程计费为基础,结合路况,路程远近、天气等多因素,综合动态调整订单的价格,据悉通常情况下,司机最终的收入要比正常订单收入大幅降低。

此外,货拉拉平台入驻时需要收取1000元押金以及每月还附缴499元至699元的会员费和相应的抽成费用,已严重损害司机群体的收益。逐渐提高的收费定价,以及平台“只顾吸引客流,不顾司机死活”的作为,正在不断激化货拉拉司机群体与平台、乘客之间的矛盾。

基于此,货拉拉在司机端的平均月活数量增速开始放缓。数据显示,2021年-2022年,月活司机仅增加约十万人,而货拉拉已在招股书中表示“内地市场月活数据构成了全球月活数据的绝大部分”。这就意味着,此时的货拉拉亟需新鲜血液带动增量。

寻求第二增长曲线

在招股书中,货拉拉表示,“正利用现有车辆租售服务经营取得的知识开拓新商机,如电动商用车的研发”。对此,业内分析师任万付表示“目前,货拉拉并未统一司机所用车型,市场终端车况参差不齐且不方便监管,此前甚嚣尘上的女乘客跳窗事件,便被指车内监控的缺失是诱因之一,货拉拉此次入局造车是希望统一终端用车,提高服务质量以及监管力度。针对管理和运营方面为车辆增加各种与车内安全、员工监管有关的功能,来消除目前公众对品牌的质疑”。

不过,在江西新能源科技职业学院新能源汽车技术研究院院长张翔看来,因为同城货运行业存在用户基数较少、投资回报率低和盈利周期长等特点,因此资本市场对货拉拉、快狗打车等平台的投资会比较谨慎,货拉拉能否实现上市,依然是一个未知数。

此外,张翔表示,“在造车方面,对于货拉拉本身就是跨界,这就意味着车辆产品或许很难在短期内落地量产,其次要支撑造车业务,势必会对货拉拉本就不多的资金储备造成一定压力”。

事实上跨界造车并非易事,即便是目前已达规模效应的“头部”造车新势力“蔚小理”目前依然亏损,更甚至亏损持续扩大。数据显示,2022年蔚来、小鹏、理想净亏损分别达到144.37亿元、91.4亿元、20.32亿元,而传统车企的新能源子品牌之中,极氪、岚图、极狐等不仅处于亏损状态,其产销也未达规模。

当下,“一边烧钱造车,一边亏钱卖车”已成了造车新势力无法摆脱的怪圈。究其根源,汽车产业属于重资产工业,而工业生产是规模经济,只有达到一定规模,其生产成本才会下降,从而车企获得利润。

新势力造车的核心优势是电动化、智能化、数字化和客户服务能力,但是弱势就在于规模性,而传统车企较为完善的工业体系、研发认证、规模制造与完善的供应链条,而货拉拉既没有新势力的核心优势也没有传统车企完善的工业体系。

截至目前,货拉拉方面也未披露更多关于造车的信息,如造车是选择自研,还是与车企合作。不过,业内猜猜货拉拉自研造车势必需要较多的资金,或给公司现金流带来一定压力。因此,货拉拉可能更倾向于找车企合作,以降低生产制造风险。值得注意的是,无论是哪种方式,造车这碗羹恐难轻易分到。

原文作者:六一
编辑:六一